谭医生抗疫随笔系列链接
总统拜登本周四晚上许诺在5月1日前，给所有符合条件的美国成年人注射新冠疫苗。也就是说，5月份美国人的生活有望恢复正常。这要看有多少美国人愿意接种新冠疫苗，有多少人能够遵守戴口罩的规定，每天新冠阳性率和死亡率是不是可以降到可以接受的程度。
3/2/2021 星期二
因为Mr. Álvarez 活过来了，今天一天都在欣快中。
今早上班前又给Mr. Álvarez打了电话。每次给他打电话心都砰砰跳，就怕他不接，或是护士接，因为那就意味着他插管上呼吸机了。他手机响了7，8声，我那个紧张呀。Mr. Álvarez 终于接了，上来就泣不成声地说，“Dr. Tan, I am so glad you called!” 之后的话我半天没听清楚，只好对着电话大喊， “calm down！”（冷静一下）。我那嗓门，隔着窗户护士都听到了。好容易等他安静下来。 老爷子告诉我，今早管床护士告诉他，他肺部X光显示肺炎彻底消失了，他吸氧的流量也从开始时的最大流量40升/分钟降到了今早的 3升/分钟， 而且能保持血氧饱和度94%以上。坐起来，血氧饱和度也不会降下来了。“我不会死了，我可以活下来了！”他又泣不成声了。他还没来得及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他的朋友和家人。我是护士告诉他这个好消息后第一个给他打电话的人。Mr. Álvarez 从2月10号住院，整整在病床上躺了20天 （他自己已经糊涂了，认为自己在医院住了6个星期了。）。老天有眼，终于让这个80岁还一直在给人们理发的老头活过来了。下一步是要康复理疗，让他因为卧床3周而萎缩的肌肉再强壮起来，可以下地行走，之后就离回家不远了。电话里，他不知说多少个 Thank you。其实作为他的家庭医生，我只不过是给他些精神上的支持。最后他说，出院后他准备退休了。80岁，有一大堆基础病变的Mr. Álvarez 能够起死回生，不知是因为打了一剂新冠疫苗的缘故，还是目前新冠治疗手段比一年前要成熟得多。但是目前还是没有有效的抗新冠病毒的药物。
菲律宾护士每周工作100个小时。
今早看到一个叫Fio的病人在我的日程表上。记不清她是谁了。看了她的病历才想起来这个菲律宾护士。她已经有4年没来了。她第一次来看我，是2009年3月，那时她40岁，女儿11岁，老公刚刚中风去世。她在Carmel Mountain Costco 附近的护理院上班，一个人拉扯着女儿。和很多从亚洲来的移民一样，她的结核皮试多少年来都是阳性。因为在护理院上班，每3-5年要做一次肺部X光。今天是因为肺部X光发现一个小结节才来找我的。看了她的X 光，我告诉她，我同意放射科医生的结论，多半不是真正的结节，一个月后再复查一次胸片就好。她说这两年，觉得自己没什么事，就没来看我。去年想来体检，结果新冠开始了。她所在的护理院成为专门收治出院后新冠病人康复的地方。有的新冠病人离不了呼吸机，但是其他方面还稳定，不能老住在医院，做了气管切开术后就送到她们护理院去。她这一年来和那所护理院的所有员工一样，每天加班加点。有人病倒，剩下的人就更要加班。从去年12月到今年2月初，她曾每周工作100个小时，没有周末。她说起来很坦然，没有一点抱怨，还笑着说，反正我就一个人，不上班，在家也是呆着。她那当年只有11岁的女儿，今年5月要从SDSU 大学毕业了。这家护理院和所有的护理院一样，员工每星期查一次新冠。她和她的同事们是第一批接种新冠疫苗的。她去年12月21日打了第一剂疫苗，12月25日新冠检测阳性，但是一直没有任何症状。3周后打完第二剂新冠疫苗，新冠核酸检测也随之转阴。美国人，美国政府应该由衷地感谢这些工作在最基层的护士们，他/她们收入不高，但却冒着生命危险任劳任怨地照顾着新冠病人。真想拥抱她一下。她本来是来看她的肺部结节的，作为感谢，我帮她把所有的体检都做了，还给放射科打了电话，让她把乳房照相也做了，再去查血，省得她再多跑，可以回家多睡会儿觉。希望后面等的病人可以理解。
同样是新冠期间，W女士又开始酗酒了。
63岁的W 女士今天来查体。她是个单亲妈妈，在赌场做发牌员20多年，把唯一的女儿供到医学院毕业。大概是因为压力吧，不知什么时候她染上了酗酒的恶习。2019年因为酗酒，被赌场解雇了。那一年，和她相处了多年的男友也因为脑癌去世了。她丢了工作，也丢了健康保险。我在2019年她没有保险后帮她切除了手臂上的皮肤癌，还鼓励她重回Alcoholics Anonymous program （简称 AA， 美国酗酒者一起戒酒的机构）。她真的听了。 今天告诉我，她有6个半月没有喝酒，每天去体育馆锻炼，还去德州看了几次女儿和外孙。那感觉好极了。但是去年3月，美国新冠开始大流行，她哪也去不了，连体育馆， AA都关了。她一下觉得很孤独，没事可做，“who cares”（我什么也不在乎了。），就又开始借酒消愁，一晚上可以可1，2 瓶葡萄酒。“那你靠什么生活呢？”我问她。“拿失业救济金呀，他们一直发给我，而且还在发，干嘛要找工作，上班？”W女士回答。“你要重新回到AA去，即便戴着口罩，或者是 Zoom meeting， 你也要回去！ 不光是为了你自己，也为了让你女儿还有妈妈，让你的3个外孙还有外婆。”我说。给她开了抗抑郁的药，要她下个月再来见我。W 同意了。
3/3/2021 星期三
College Board 又退款了。女儿在Palm Sparing 市报名参加的3月13日的SAT 考试又被取消了。也就是说全加州仅剩的5个考点中的一个也不存在了。但是当天居然收到College Board 的email，通知女儿考试那天要全程戴口罩等等。这个相当于美国的“高考”的SAT 考试从去年9月到现在被取消了N次。有家长不惜带着孩子飞到外州去考试。
纽森州长要重开学校，又不给老师足够的疫苗，明言4月1日学校不开，公立学校就得不到政府2亿美元（2 billion）的资助金。但是教师工会要保证教师的安全，不给疫苗，不给足够的PPE，初高中教师就不会回校教课。校长两头为难。收到女儿学校的email，学校准备3月15日重新开放。其实孩子们回校上课也不过是在学校上网课，学校不提供足够的电源接口，要求学生们把笔记本电脑充足电再来上课。也有不少孩子选择继续在家上网课。女儿居然也选择了待在家里把这学期的课上完。
3/4/2021 星期四
Mrs. Naday 今天带着Mr. Naday来出院随诊。上期抗疫随笔里讲到 Mrs. Naday几年前在网上看到它叮类降血脂药对人体有害，服用阿司匹林经常造成Mr. Naday 手臂淤青，就让老爷子把药都停了。Mr. Naday停药后经过了一次次小中风，一过性脑缺血，被Mrs. Naday一次次带去急诊后，这次老先生终于同意再开始服用它叮类降血脂药和Plavix （比阿司匹林还强的血小板抑制剂）以预防中风。今天居然同意重新开始服用他的降压药。我说，您年纪大了，血压在150-160左右就OK，但是血压180以上，还是太高了。
有些人对酸性食物（橘子，橙子，西红柿等），油腻，辛辣食物，咖啡因，酒精和甾体类抗炎止痛药 （比如 Ibuprofen ，布洛芬）非常敏感，稍微不注意，就会有严重的胃酸返流症状，痛苦万分，从而一次次地往急诊，urgent care 跑。
我在去年的抗疫随笔11里写到过50几岁的Kim 。去年新冠开始没多久，她因为头痛吃Ibuprofen ，引起严重胃酸返流，呕吐，腹泻， 在人人都怕去急诊，怕被感染新冠的时候，她去了3次急诊。我花了一个多小时把她的急诊病例，检查结果看了一遍，最后和她视频看诊，给她分析病因，用了大剂量的Omeprazole （奥美拉唑），再一点点减量，花了几个月的时间才让她恢复正常。当时反复告诉她，以后服用Ibuprofen一定要同时服用Omeprazole保护胃黏膜，一定不可以吃任何辛辣的食物。今天她在网上约了我的视频看诊。前两天Kim 偏头痛发作，服用了Ibuprofen，倒是记住同时服用Omeprazole，没过两天，又吃了spicy tarco （一种辣的墨西哥饼），这下好了。去年那些症状又回来了。Start all over！
无独有偶，昨天，60几岁的意大利大妈坚持要来看我。她去年因为吃了番茄酱烧的意大利面，开始全腹疼痛，胀气，泛酸水，不敢吃东西，去urgent care 数次，又来见我，吃了几个星期的抗酸药才缓解。今天和我通话，提出要做胃镜，说自己生胃癌了，2周减了10磅。 她的症状和去年一样，但是没有任何诱因， urgent care 去了两次， 查血，心电图，都没事，腹部检查也没有急腹症的征兆，医生让她吃Pepcid （法莫替丁），给开了Sucrofate （类似氧化铝的药物保护胃黏膜），都不管用。我看了她在urgent care 的病历，告诉她，停掉Sucrofate （会影响Omeprazole 吸收），早上服用大剂量Omeprazole，晚上服用大剂量Famotidine 。要她1周后来随诊。她坚持要今天来诊所见我。因为意大利大妈已经焦虑得不行了，我同意了。下午大妈来的时候，说还是要听我的。今天肚子不痛了。自己想了半天，发现这次是因为吃了几天沙拉，里面加了橙子。
这两年还有一位叫Ed的中年男人，就喜欢pizza ，汉堡，辛辣的墨西哥饭，时不长吃了就腹痛难忍，无法进食，掉体重（肥胖的腹部会因此变得平坦些），为此做了2次胃镜，除了浅表性胃炎，没别的毛病。要他不要再吃那些食物，他说不可能，他情愿死了也要吃。只好让他每天吃Omeprazole，但是常常还是顶不住。长期服用Omeprazole及其类 似“prazole”药物，会影响钙和镁的吸收，有些不得不长期服用这类药物的病人（比如有食管裂孔疝 Hiatal Hernia，巴雷特食管 Barrett Esophagus 的病人），一定要每天吃饭时补钙和镁。
3/5/2021， 星期五
San Diego 新冠病人院人数继续减少，从上周的518人减少到今天的363人，其中132人在Sharp系统的医院，98人在Scripps。
美国每天新冠检测阳性人数一直居高不下，每天6-7万人 （60,000-70,000），每天死亡2000人左右。纽约时报报道，到今天下午，美国共有 28,896,400人感染了新冠，占美国3亿人口的9.6%，其中520,356人死亡。
强生公司开始将4百万剂新冠疫苗投放市场。希望运输顺利！
Sharp Health Care 到今天为止为San Diego 居民接种了 234,276 剂辉瑞，摩德纳的新冠疫苗。San Diego 从去年12月到现在，有超过10%的人口接种了新冠疫苗。还有很多人在翘首等待他们的新冠疫苗。
3/7/21， 星期日
今天收到Poway 学区的email，CDPH （加州公共健康部）否决了纽森州长要求初高中重启的命令，也就是说，初高中的孩子们又不可以回校上课了。这通反反复复地折腾呀，让孩子和家长们一次次兴奋，一次次失望。你州长下命令前，有没有和CDPH沟通过，看看你的命令是否可行？ 就公众安全而言，我同意CDPH的决定，但是公立学校初高中的孩子们真的太可怜了，上网课1年了，都不记得上学是什么样了，还要继续上下去。新冠疫苗呀，什么时候才能给所有想要接种的老百姓呢？
3/8/2021， 星期一
今天是三八妇女节。在中国叫国际妇女节，但是在美国没有这个节日，女同胞们在这一天也不会有半天假。微信上倒是蛮热闹的，到处是“女神节”的帖子。
Clara 是为50出头的护士，在东部一家Sharp的医院ICU上班。她从去年3月开始一直在照顾新冠病人。今天她来查体。看到她，我吓了一跳。她人胖了一圈，一年增重22磅。她说这一年，不知道怎么过来的，上班紧张，下班伤心，有时候还会哭，就拿食物当安慰剂。美国医院护士一周上3天班，一个班12小时。她不上班时就去体育馆锻炼。疫情开始，体育馆关门，她不上班时就在家躺着，吃东西。她说有几个月，她们医院24张ICU病床，23张住的都是新冠病人。看着他们一个个死去，有的在ICU住了几个星期，还是没挺过去，有的挺年轻的，没有任何基础病变，但还是走了，她很害怕。Sharp为此特意为医院的医护们提供免费心理咨询。她说这几个星期总算好了，现在只有5个新冠病人在她们ICU，她一年来第一次开始照顾不是新冠的病人。
美国有不少人怀疑那些报道的新冠死亡数字是不是真的，认为是为了政治需要故意夸张的，对戴口罩，公共场所关闭非常不满。其实只有你亲身经历过，你才会知道。大量的新冠病历在 underserved的地区，住在条件好的区域的人们不会感受到。每年流感的死亡率是0.1-0.2%，新冠病毒感染的死亡率是2% 左右，十倍的差别。不过从去冬到今春，还没有看到一例流感病例。戴口罩真的管用！
3/11/2021， 星期四
第250个守护者奖（Guardian Angel nomination award）
今早8点15分，照例5-10分钟的晨会。疫情开始前是大家一起见面打招呼，宣布新闻和当天人员安排的时候。从去年3月开始，为保持社交距离，变成了Zoom，然后是Microsoft Team 网上晨会。反正是“网会”，我也就经常开小差，用这时间回几个病人的email啥的（想想上了一年网课的孩子们会比我好多少？）。正在有一搭没一搭地开会，同时查看病人的email的时候，突然听到网上有人叫我的名字。有人从Sharp Health Care foundation （Sharp 医疗基金会）来，在网会上宣布Sharp 基金会收到了第250个病人以我的名义给基金会的捐款，并提名我为他的Guardian Angel（守护天使）。随后有人敲我办公室的门，是护士长来把奖杯送给我，给我拍照。在Sharp Rees Stealy 工作了16年，能够得到病人的认可，很欣慰，觉得这些年来的辛苦都是值得的。同时又觉得这个Guardian Angel的名义太重，担当不起，有时候真的没法想到方方面面，满足病人的需求，我也会有犯错误，误诊的时候。当天晚上依旧工作到夜里12点。
3/12/2021， 星期五
Dr. Dearman 上周住院了。
我在抗疫随笔15里写过Dr. Dearman， 92岁的他经历得太多，多少次大难不死，上周又住院了。上帝保佑他在新冠疫情最严重的时候平安无事。3月3号晚上，他洗漱准备上床睡觉，突然觉得浑身无力，瘫倒在地，右眼看不清楚，讲话也有些困难。他按响了挂在脖子上的警报器。老人院的值班人员马上到了，打了911，把他送到Sharp 医院。脑部MRI显示多发性脑梗塞。颈动脉，脑动脉MRA （核磁血管造影）和心脏B 超都没什么大毛病，怀疑隐性心房纤颤。准备给他做1个月的心电监测，给他开了更强的抗血小板药物 Plavix，3月5日就让他回老人院了。我在老先生出院当天便收到医院医生hospitalist的email，告诉我他在医院的情况和出院后要随诊的事宜。他出院时医院的工作人员已经把他和我随诊的时间，家访护士登门拜访的时间帮他订好了。美国住院费用超高，住院后的所有检查效率也超高，能在24-48小时内把很多复杂的检查做完，得出结论，并把出院后的一切事宜和随访都安排好，减少住院时间。真希望中国什么时候也能这样，老百姓都有自己的家庭医生，不会有病乱投医，看个感冒也要往大医院跑，大医院能真正起到大医院的作用。今天Dr. Dearman的女儿带着他来随诊。老先生已经不再觉得乏力，但是右眼还是看不清（估计是血栓影响到视神经），左眼还有黄斑病变，阅读很困难。坐在窗前的阳光下阅读，是他最喜欢的事情之一。他今天除了没法阅读，右膝盖痛，没有其他抱怨。他出院时，已经帮他越好和眼科医生的随诊。但是他住院时，没有提及他膝盖问题。Dr. Dearman本来就有退行性膝关节炎，估计这次摔了一跤，关节痛更厉害了。帮他检查了膝盖，没有骨折或脱位，给他打了封闭，马上膝盖不痛了。我说，可以让女儿帮你在图书馆借可以听的书， 老先生高兴了。这里要推荐一下Dr. Dearman 脖子上戴的警报器项链，很小巧，也很轻，Lifeline 和其他公司有卖，在网上可以买到。每个月交一点月费。独居的老人一旦跌倒，自己起不来，按下那警报器，控制中心马上会给老人打电话。如果几分钟内老人不接，控制中心就会联系911，派救护车到老人住处。这前后不会超过30分钟。
晚上回到家，看到女儿高中发来的email，Poway 学区董事会昨晚和CDPH协商，CDPH 同意了Poway 学区小部分初高中学生返校上课的要求。要求回校上课的学生按年级分组，一周可以回校上课一天。等加州从疫情最高级别的紫色降到红色，学生们可以每周在学校上课2天。这个悠悠呀，到下周一，3月15号之前，还会变吗？
3/13/2021 周六
女儿所在的Westview高中舞蹈队，上周得了2021 USA Virtual Dance Competition的第一名。
女儿今天的SAT 被取消了，因祸得福，可以参加今天的现场比赛。
今天是West Coast Elite Competition, 是现场 （in person）比赛。不论大，小舞种，以学校为单位分时间段比赛，只有裁判，没有观众，用孩子们的话说， 是”dance in the empty gym”, 看不到对手的表演。因为今年加州没有几个可以现场比赛的赛事，不少加州其他高中的舞蹈队由家长们带领，要么开车，要么飞机飞过来，头天住旅馆，就为了这个没有观众，没有啦啦队，家长们不能在场的比赛。我们还算幸运，比赛就在4S的Redline 体育馆里，开车10分钟。姑娘们可以先在自己高中的体育馆warm up，再开车过去比赛。坐在车里等女儿比赛的时候，看到车外从San Pasqual高中来的5，6位白人家长聚在一起热情地聊天，每个人的口罩都戴在下巴上，或挂在一侧耳朵上，虽然在室外，但是没有6英尺间距。有心出来提醒他们，但是胆小了，一个亚裔弱女子，万一遭到 verbally abuse 呢，不想坏了周末的好心情，反正是你们增加被感染的机会。晚上9点，最后一个高中舞蹈队表演完毕，和女儿一起看了主持人宣布比赛结果，Westview 的4个舞蹈，2个是第一，其中包括女儿参加的现代舞。
这周新冠疫情：
3月11日，美国至少有6万2千多人新冠检测阳性，1522人因为新冠病毒感染而死亡。纽约时报的数据，截止到昨天，29,344,800美国人感染过新冠病毒，大约占人口总数的10%。
3月12日，San Diego郡新冠病人住院人数继续下降，从上周的363人减少到291人，其中105人在Sharp的几所医院（比上周减少27人），Scripps有77人， UCSD 33人， Palomar 21人。Sharp 医院ICU床位72%满员，其中只有20%是新冠病人。
关于新冠疫苗：
WHO 对拜登政府施压，要求把多余的新冠疫苗捐献给需要的国家，并捐款其他国家协助疫苗生产。总统拜登本周四晚上许诺在5月1日前，给所有eligible （符合条件的）美国成年人注射新冠疫苗。什么是 “All American adults eligible to receive Covid-19 vaccines”?
到昨天为止，医护人员志愿者在Sharp主持的几个疫苗接种站为 267,301人（26万多人）接种了新冠疫苗，其中包括本周在Sharp Grossmont 接种站为500人接种的强生新冠疫苗。
有不少病人和朋友问如果轮到自己，选择哪种疫苗最好。Sharp Health Care 建议“The best vaccine to take is the one you can get the quickest.” （最好的疫苗是那种你可以最快得到的那种），尽早得到疫苗的保护。美国目前的3种疫苗都经过的严格的检测，证实对预防中，重度新冠感染有效，而且促使机体产生对抗新冠病毒感染的免疫力。不过强生疫苗对南非/拉美新冠变异株无效，而辉瑞和摩德纳的疫苗对英国，拉美/南非变异株都相当有效，不过价格是强生疫苗的一倍多（$20-$37），而且不易运输，保存，室温下几个小时就会失效，对不发达国家来说，使用这两种疫苗是很大的挑战。
昨天有病人问我要不要打新冠疫苗。他头天晚上看了电视报道，说有1600人死于对新冠疫苗的过敏性反应。我说，你用1600除以全美国目前已接种新冠疫苗的人数，结果应该是小于千万分之一，而新冠感染的致死率是2%， 那个几率更大？我们服用的抗生素和任何药物，都会出现严重过敏反应，甚至致命，比如磺胺类药可以引起骨髓抑制，引起再生性障碍性贫血，华人家里常常自备的阿莫西林可以引起间质性肾炎，导致肾功能衰竭，但是人们还是在用这些药，是吗？
从3月15日开始，虽然还有不少65岁以上的老人，有很多教师，从事食品加工的工人（IB）还没有接种到疫苗，加州新冠疫苗接种开始IC 阶段，16-64岁符合以下条件的都可以在San Diego County Public Health的网上预约接种疫苗：
-目前正在接受癌症治疗的病人。
-糖尿病患者，糖化血红蛋白(HgbA1C) >7.5%
-4期（stage 4）慢性肾病患者 （GFR <30）
-需要靠氧气维持生命的肺病患者
-孕妇
-镰刀细胞贫血患者
-器官移植的病人
-心衰，冠心病，心肌病的患者 （高血压例外）
-严重肥胖，BMI >40
-先天性弱智或严重功能障碍者 （比如先天性小脑瘫痪，Down’s syndrome-唐氏综合症）
这些人不用医生证明，在网上预约和疫苗接种时，郡里会要他们签字（attest）自己有上述疾病，没有撒谎。
*文中病人皆为化名。
谭医生：名泽慧，北大医学院毕业，内科主治医生，医龄17年，先后在 Pomerado Hosptital，Sharp Rees Stealy医院工作。
（美国华文网 圣地亚哥华文网编发 图片谭医生提供USChinesePress.com SanDiegoChinesePres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