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医生抗疫随笔系列链接

交作业！新年前夜，趁我值夜班前写完，也算是2020最后的一个抗疫随笔。感恩2020年，让我记录这一年来的风风雨雨。

12/7/2020 周一

Mr. M 和Mrs. M 夫妇俩是从菲律宾来的，都是急诊科的护士，两人一个在Sharp，一个在UCSD。今天Mr. M和我视频看诊，痔疮犯了，痛得坐着，站着都不是，不敢排便。视频里看到他胡须长长的。他说最近太忙了，忙得有点吓人，12个小时一个班，几乎没空坐下来喝口水。即便有足够的PPE，他还是觉得蛮危险的。他更担心同样在急诊工作的太太。两个人尽量离他们的两个孩子远远的。他觉得自己上不了班，别人要替他的班，心里很过意不去，问我要几天痔疮才好，可以回去上班。和他们相比，我真的是很安全，很清闲了。12月15日以后，急诊，病房，IUC的医护们可以打新冠疫苗了，但是第一批疫苗不够覆盖全部的一线医护人员。

上周五女儿的踢踏舞教练发来信息，踢踏舞私教课要停两周。教练上高中的女儿得了新冠。孩子们都在家上网课呀，在哪染上的呢？Mount Carmel 高中舞蹈队的一个孩子也得了新冠。

12/10/2020 周四 疯狂的一天

今天连在诊室加视频一共看了18个病人，居然晚上9点才从办公室出来。回家洗澡，吃完晚饭继续回病人的email，查看病人的检查结果，会诊记录等等，到半夜12点半，终于把我今天信息箱里的100多条信息处理完毕。

上午一位50多岁的越南妇女Mrs. P来体检，看了她7，8年了。因为新冠，她丢了工作，幸好老公还有工作，有保险。老公的公司因为目前HMO的保费太贵，从明年一月起换到Kaiser。公司里有的员工看自己的家庭医生几十年了，因为换到Kaiser，不得不换新的家庭医生。也许因为我也是亚裔，虽然母语不同，她的英语很不好懂，我们彼此还是有一种默契，她很信任我。我一进诊室，一眼看到她额头上的小肿物，觉得是鳞状细胞癌（皮肤癌的一种）。她说这块东西1个多月前出现的，不痛不痒。别的医生也许会让她去看皮科医生，反正她不到一个月就换到Kaiser去了。我还是在给她做完体检后帮她把那个肿物做了切除性活检。天知道她到了Kaiser后要多久才能见到新的家庭医生，再花多长时间才被转到皮科医生那里。护士暗示我这样做后面的病人又要等了，我的午饭时间又没了。我说我知道。可是我到年底前病人都约满了。

Mrs. Cassala ，那位从8月股骨骨折后开始记忆力减退，感恩节前又把第9胸椎摔骨折，被我给的鸦片类止痛药弄得谵妄，便秘，最终在我的一再争取下被收入医院的89岁老奶奶终于在3天前出院了。她在医院一个人住了10天，因为新冠，女儿Lorrie不可以探视，每天焦急地等待医生护士的电话通报她的病情。Mrs. Cassala先是因为鸦片类止痛剂得了肠梗阻。住院前几天没有好好进食进水，肠梗阻后禁食禁水而引起急性肾衰。后来加大静脉补液，纠正了急性肾衰，却让老奶奶得了心衰，再给利尿剂治疗心衰。期间又出现肺部感染，用了5天的抗生素。好在胸椎骨折已经过了急性期，不那么痛了，只用Tylenol和热敷就可以控制疼痛。老奶奶最后奇迹般地恢复了肠功能，可以进食，在理疗师的帮助下可以用走步车下床走几步，心衰减轻，终于在7号被送出医院了。今天下午4点和Mrs. Cassala和女儿Lorrie电话看诊。Lorrie 说Mrs. Cassala看上去很糟，晚上不睡，白天时不长打瞌睡，更糊涂了，脾气也很糟。从回家后就开始腹泻。和她们俩通话了半个小时。担心抗生素引起伪膜性肠炎，腹泻引起电解质失调，安排家访护士明天给她做血液，大便检查。

最后又加了两个病人。上午一个94岁老爷爷的女儿发来email，老爷子晚上去厕所时摔了，问要不要照X光。视频完后觉得不用拍X 光。5点钟开始和Ken视频。64岁的Ken从来不愿意看医生。在上周来看我之前，已不记得什么时候看过医生。比他小10几岁的女友是我的病人，觉得Ken有睡眠呼吸暂停，坚持要Ken来看我。Ken是建筑工人，肥胖，血压高。Ken跟我讲他喜欢空手道，但是最近3年不得不停止练习，一练就喘不过气。Ken的心电图显示心肌肥厚。我觉得是他心脏出了问题，让他去查血，做运动试验。下午化验室给我打电话，告知Ken的血色素只有7.7克（正常男性最低限是13.8克），而且是小细胞性贫血（应该不是缺铁性贫血，就是地中海性贫血）。原来他一练空手道就喘不过气是因为贫血。视频里Ken告诉我他除了有时吃多了烧心之外没有任何消化道症状，也没有过便血或黑大便，还告诉我他从小指甲就很脆（可能是缺铁性贫血引起的）。我对Ken和他的女友说，下一步我要帮他再做一些血液检查，查贫血的原因。如果证实是缺铁性贫血，我会安排他在输液中心经静脉输铁，做胃肠镜查是否有肠道出血（他不吃Motrin等止痛剂，也不喝酒，应该不是溃疡性出血，也许先天肠道血管畸形造成缓慢失血）。Ken的贫血不是一天两天了，他人高马大，血糖血脂都偏高，肯定不是营养不良性贫血。也许是Celiac disease （乳糜泻）造成的铁吸收不良？Ken问可不可以圣诞节后再做检查，因为他要开车去科罗拉多州看女儿。我说我会尽量安排你在节前把检查和经静脉输铁做完，让你开车去见女儿。你严重贫血，科罗拉多州海拔高，空气稀薄，贫血的病人在高海拔的环境里会因为缺氧而造成心力衰竭。最后Ken对我说，”Dr. Tan, I am so impressed. If I knew you before, I would not be afraid of going to see a doctor.” （我早认识你，就不会害怕见医生了。）和Ken及女友视频完后，和消化科值班医生讲了Ken的情况，又把给输液中心的医嘱开好了。

12/11/20， 周五

今天女儿的舞蹈教练发来短信，今后两周的舞蹈课都也要叫停。上周她大女儿得了新冠，这周她也病了，刚查出新冠阳性。

这周的新冠疫情数据。

12月9日，San Diego 有 905人因为新冠住院，其中307人在Sharp 医疗系统的医院。

12月10日，这一天全美国至少有2923人因为感染新冠病毒而死亡。

12月11日，343人在Sharp 医疗系统的医院住院，比一周前增加了36人。343人中有127人住在南边的Sharp Chula Vista医院， 117人在东南边的Sharp Grossmont 医院。ICU 88% 满员，其中55% 是新冠病人。

今天收到Email，首批疫苗数量不多，医院的工作人员会根据工作的危险程度而分批接种。我们诊所的工作人员还没在考虑范围内。

祈祷人们警醒事态的严重，人人出门都戴上口罩，不聚会，保持社交距离。愿上帝保佑美国。

12/15/2020， 周二

Mr. S 从我2005 年加入Sharp Rees Stealy 就是我的病人。前面讲到过他， 几年前得了中风，非要等急诊科医生和我联系，经我同意后才肯做tPA 溶栓治疗。得中风前一直在做社区义务巡警。一辈子喜欢出海钓鱼，也因为日晒得了不少皮肤癌，让皮科医生赚了不少钱。上周和我视频看诊。我说还有几天你就95岁了， 问他准备怎么过。他说很想再出海打鱼，或者回明尼苏达老家打猎。 可是中风后腿脚不灵便了，又赶上疫情，哪也去不了。他侄子准备带他去Poway Lake 钓鱼。“要是能钓到，我送给你。”老先生说。我说：“不用，拍张相片送我就好，一定记得涂防晒霜。”今早在一楼大厅里看到来查血的Mr. S，他告诉我收到了我给他寄的生日卡。他生日那天真的去Poway Lake 钓鱼了，很开心，只是一条鱼也没钓到。他让侄子把相片寄给我了。老先生95岁了，拄着拐杖，但是还是尽量挺直身板，保持他军人的姿态。

上午和Ms. Foster和她女儿视频。我在抗疫随笔14 里面写到过她。她从新冠爆发以来一直被女儿Diane精心保护着，哪也不让去。Diane周末不上班时会开车带她去兜风，但是让她待在车里，不许出来。老太太在去年患坐骨神经痛之前，一直是自己开车，去体育馆锻炼，买东西，每周找她的理发师做头发。坐骨神经痛做了椎管激素注射后好多了，但是新冠来了，没法锻炼了，现在爬楼梯都喘。头发长得可以扎小辫了。 我和Diane 说还是找个人少的地方每周让老太太戴上口罩出去走走，防止肌肉萎缩。 还有3天，Ms. Foster就97岁了。“我什么时候可以打新冠疫苗？我已经快憋死了。”老太太问我。我说您是“第二梯队”。在一线医护人员和老人院的老人，护理人员接种了新冠疫苗后，65岁以上的老人，教师，first responder 们就可以打新冠疫苗了。

95岁的Mr.S 在Poway湖畔钓鱼

今天被ABC新闻台采访，谈谈有关我患新冠后遗症的年轻病人

12/16/20 周三

今天是视频看诊的日子。

这是两家人感染了新冠。

菲律宾夫妇Maria和 Aaron 50几岁， 都是我的病人。Maria在老人院做护士助理。几天前开始发烧，肌肉痛，咳嗽。 12月11日查处新冠阳性。昨天打电话来说烧退了，但是还是咳嗽，乏力，还好，没有呼吸困难。她自己也说不好在哪染上的新冠。不过她工作的老人院也有人得新冠。估计被她照顾的老人也会被染上。她从出现症状后一直在家自我隔离。但还是把Aaron招上了。Aaron是肾脏透析病人，两天前开始低烧，咳嗽。 12月14日在urgent care 查了新冠，今天结果出来，阳性。Urgent care 医生给我发email，叫我follow up。透析病人得新冠不是好玩的。告诉他立刻通知他所在的透析中心，以防交叉感染。透析病人必须每周透析3次才能维持生命。我要他自己在Amazon 买个血氧仪。一旦出现呼吸困难，或血氧饱和度小于92%，立即去医院。

Robert 40几岁，是菲律宾护士。他有个20几岁的继女，于是40几岁就做了外公，有个5个月大的外孙。他的女婿在工作单位染上了新冠，之后传给他的继女。夫妇俩都得了新冠，Robert不放心5个月大的外孙，把他接来和太太一起照顾。小外孙当时新冠核酸检测阴性。几天后Robert的太太开始发热，咳嗽，呼吸困难。Robert开始呕吐，腹泻，味觉消失，持续了4-5 天。而他们18岁的儿子只有2-3天的味觉消失。3个人都被确诊新冠阳性。这时再查小外孙，也是新冠阳性，居然一点症状都没有，依旧一个开心小宝宝。Robert的太太病了10几天，终于开始好转。Robert不是因为工作而感染新冠，只能申请州里因病不能工作的保险金。我要给他填写一堆表格。已经记不清这些日子填了多少这样的表格了。

下午和我在抗疫随笔10里写到过的Palomar 医院ICU 菲律宾小护士视频看诊。她去年UCLA护理学院毕业后到Palomar ICU 工作，从2月份开始照顾新冠病人一直到现在。她说感恩节她在上班，圣诞和新年前夜她也会上班。她准备圣诞节回洛杉矶看她父母，告诉我她会在家戴口罩，怕万一她把新冠病毒带回家。8月份她来第一次见我体检。我发现她有多囊卵巢综合症。给她开了药，治疗她的月经紊乱。她说Palomar 医院ICU 现有36个病人，25个是新冠病人。小姑娘太忙，没时间谈恋爱。我说希望她过节上班病人不死，不要太忙（只是希望而已）。祝福她2021可以找到中意的男朋友。23岁的她长得很漂亮，有一双会说话的大眼睛。

12/17/2020 周四

圣诞“party”。又一个老人院的菲律宾护士助理查出新冠阳性

Ms. T 是位快60岁，体重超标的菲律宾大妈，在老人院做护士助理。她所在的老人院每周给所有的员工和老人们做新冠核酸检测。这周她终于中超了。老人院出钱让所有确诊新冠的员工在汽车旅馆隔离10天。她一个月前刚被我查出严重糖尿病。好在她很听话，血糖下降挺快。她知道肥胖，糖尿病患者得新冠后病死率高，吓坏了。庆幸的是她除了乏力，喉咙不适，食欲下降外没有其他症状。我安慰她说，你已经隔离3天了，还有7天，好好休息，睡觉，好好吃饭，控制好血糖，应该没事。

每年圣诞节前，我们诊所的医生们都会自己掏腰包，给护士和工作人员开个圣诞午餐会。今年因为新冠，没法开party了，只好每人给买一份盒饭。本想开个Zoom party，但是护士们不可以在自己的工作台吃饭，休息室不可以3人以上一起用餐，只好作罢。用剩下的钱给大家买了礼品卡，抽奖，email告知谁中奖了。

12/18/20 周五

这周的新冠疫情数据：

12月15日，San Diego县 这一天检测了29477人，新冠阳性率10%。

12月16日，San Diego县有 1127人因为新冠感染住院，比上周增加了222人，其中1/3的病人在Sharp 的几家医院。

12月18日，Sharp 医疗系统有431人因为新冠感染住院，比上周增加了88人。

这一周来，San Diego县有1%的新冠阳性病人需要住院，住院的新冠病人21%需要进ICU。

12/20/202 周一

Ms. Foster 上周五过了97岁生日，夜里起来上厕所，跌了一跤，左手腕骨折了。在Palomar 急诊室呆了一夜，急诊医生给做了闭合式复位术，只给开了6片鸦片类止痛剂。老太太要每4-6小时吃一片才能缓解疼痛，睡觉。想到Mrs. Cassala因为鸦片类止痛剂引起谵妄，肠梗阻，我现在还后怕。现在又来了一个Ms. Foster! 没办法，还是要给她开鸦片类止痛剂，同时叮嘱女儿Dianne给止痛剂的同时给泻药防止便秘，密切观察老太太的精神状态。Mrs. Cassala和Ms. Foster都很幸运，有个好女儿照顾她们。老人就怕跌跤，骨折。

今天再次和Maria， Aaron 夫妇视频。Maria在感染新冠，大病了2周后恢复了。但是不敢回去上班。Maria所在的老人院待遇没有Ms. T 的好，得了新冠回家隔离，没有住汽车旅馆的待遇。做肾脏透析的Aaron 被Maria传染了新冠，但是症状轻微。因为新冠阳性，住在北郡的他要去南边的Chula Vista 血透中心去透析，那里的一间透析中心只接收全San Diego新冠阳性的透析病人。他一周透析3次，一次3-4个小时，开车来回1个多小时，很累，但是Aaron 没有抱怨一句。Maria79岁的妈妈也是我的病人，和他俩有密切接触，居然两次新冠检测阴性，也没有任何症状。这个病毒真的很奇怪，有时候很难预测它会攻击什么人，也很难预测病情的严重程度，谁会有后遗症。

12/23/2020 周三

感恩节我值班，圣诞节轮到我休假了。从明天开始休假1周。向往了好几周了。

64岁的Monique 从2005年起就是我的病人，先天性脊柱侧弯，50几岁时必须要做手术矫正，否则侧弯的脊柱压迫脊髓，引起从胸椎以下瘫痪。很遗憾手术没有成功，她还是从腰椎以下瘫痪了。可是只影响运动神经，没法行走，控制大小便，感觉神经却亢进，经常有痉挛性疼痛，要用大量的肌肉松弛剂（Baclofen, Tizanidine），还是不能完全控制疼痛。她开始吸食大麻 （反正加州大麻合法）。她有时从大麻店里买，有时从朋友那买。周一她先生打来电话，说她这两天上肢时不常抽搐，不时自言自语，说话词不达意，没有道理，不吃不喝。我的分诊护士建议她先生把她送急诊。先生把她送到Palomar ER，那里已经因为新冠病人忙得不可开交，她去给“添乱”。因为新冠，家属不可以陪伴。Monique在急诊呆了一晚上，天快亮时急诊医生给她先生打电话，告诉他Monique吸食大麻过量，让把她接回家，和家庭医生联系。今天视频里的Monique 完全变了一个人，根本认不出我和她的家人，讲话也不make sense，倒是不抽搐了。Monique的丈夫说她把所有的肌肉松弛剂和抗抑郁药Prozac在一个星期内都吃光了。她侄女怀疑是Prozac的戒断反应。我解释说，她服用的Prozac 半衰期很长，不会引起戒断反应，但是突然停掉肌肉松弛剂会引起戒断反应。大麻吸食过量也会引起幻觉等精神症状。视频里她先生已经筋疲力尽，不知所措。我说要不把她送到Sharp ER 试试，看能不能收她。晚上11点看了一下Sharp Memorial 的医院记录，谢天谢地，Monique 被收住院了

太忙了，没时间给孩子们买圣诞礼物。孩子们大了，也不知到他们要什么。还是小时候好办，衣服，玩具，游戏机，他们可以欢天喜地好久。上周五从机场把儿子接回来。问他要什么圣诞礼物。他说不用，说能回家，吃到妈妈做的饭菜就最好。

12/29/2020 周二

圣诞节的第二天收到同事的短信，说可以打新冠疫苗了！Sharp 突然收到一大批Pfizer（辉瑞）和Moderna （摩德纳）的疫苗，足够所有的医护人员每人2剂。这该是迟到的圣诞礼物了。今天去打了第一剂。Sharp系统的医生们用自己的休假时间志愿给大家注射，每周7天，早7点到晚7点。周末时到晚10点。照这个速度，非医护人员会很快有疫苗可以接种了。

12/30/2020 周三

昨天打了新冠疫苗，除了有点头痛，注射部位有点痛外，没什么反应。明天是2020的最后一天。我值班。希望不太忙。

这一年，因为这个小小的新冠病毒，让多少人失去生命，失去亲人，让多少人失去工作，让所有2020毕业生失去了珍贵的毕业典礼，让学生们失去了课堂，一律改上网课。做医生的开始视频看诊，保险公司终于同意付费。2020取消了东京奥运会，取消了女儿准备参加的世界杯青年踢踏舞大赛…… 在2020即将结束之际，科学家们经过几个月的奋战，终于研制出了新冠疫苗，被FDA批准紧急使用权。希望大家在坚持一下，继续过一个“孤独”的新年，别聚会。希望2021伊始，新冠病例不再继续爆增，医疗系统不会崩溃。Palomar 医院已准备开启 Field Hospital （“野战医院”），收治非新冠病人。希望2021有个好开端，希望大家接受新冠疫苗，让生活早日恢复正常。虽然还不知道疫苗的有效性能持续多久，近90%的人口接受疫苗，才能实现群体免疫。

祈祷2021 人类战胜这个小小的病毒，世界和平。

谭医生：名泽慧，北大医学院毕业，内科主治医生，医龄17年，先后在 Pomerado Hosptital，Sharp Rees Stealy医院工作。

（美国华文网 圣地亚哥华文网编发 图片谭医生提供USChinesePress.com SanDiegoChinesePres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