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医生的抗疫随笔（三十六） | 美国华文网-圣地亚哥华文网-美国华人网-圣地亚哥华人-USChinesePress-SanDiegoChinesePress-ChineseMedia

谭医生抗疫随笔系列链接

https://www.sandiegochinesepress.com/press/?s=%E8%B0%AD%E5%8C%BB%E7%94%9F&x=0&y=0

5/1/2022，星期日

今天是五一国际劳动节。十九世纪，1886年5 月1日，美国全国工人大罢工，要求改善工作条件，8小时工作日，5月4日在芝加哥罢工的工人们与警察发生暴力冲突，最后以工人们用鲜血争取到应有的权益而告终。

从今年春天开始，就以为快写到抗疫随笔的终结篇了，上海的抗疫却开始如火如荼，人们迫切希望拥有安全有效的抗新冠病毒药物和mRNA疫苗，让百姓生活恢复正常。

美国在疫苗和抗新冠药物的研发上投入了大量的资金，给老百姓免费使用（也算是把纳税人的钱用到了纳税人身上）。

当年美国Merck 公司把乙肝疫苗无偿送给中国。这个时候能不能把美国开发的新冠疫苗和制作方法与世界分享？

说起肝炎病毒。20多年前我开始在美国做住院医时，对丙型（C型）肝炎的治疗才开始没多久，药物的作用很大，治愈率也就50%左右。不少病人因为受不了治疗的副作用而停药，最后导致肝硬化，肝癌。那时对乙型（B型）肝的治疗根本没有，因为乙肝比丙肝少见得多，患乙肝的大多是占人口少数的亚洲移民。现在丙肝只要8-12星期就可以治愈，而且药物副作用很小。每天一粒药，可以完全控制乙肝。美国对所有的孕妇都筛查乙肝病毒，防止母婴传播。大概10年前，美国开始让医生们对所有亚洲来的移民都筛查乙肝病毒，阳性的每年检测血和肝脏B超，有适应症的，开始治疗。乙肝目前还不能根治，须终生服药。目前美国导致肝癌的病因已不再是乙肝，丙肝，是营养过剩造成脂肪肝引起的肝硬化，肝癌。唯一治疗脂肪肝的办法不是保肝药物，是节食，锻炼，减重。我的乙肝病人（中国人，越南人，菲律宾人），有的是被我筛查出来的。这里提醒乙肝病毒携带者朋友们，控制饮食，不要饮酒，40岁以上，一定每半年查一次血，做一次肝脏B超（40岁以下的，每年一次即可），一旦肝功能不正常，或者病毒数量超过一定程度，开始抗病毒药物治疗。如果病毒数量为0，患肝癌的机会就很低，但还是需要终生监测。即便发展成肝癌，手术，冷冻治疗也可以根治。几年前一位越南大妈就是因为2年没有随诊，再回来时已发展成肝癌，切除了一叶肝脏，幸好不是晚期，今年已经82岁了。

前一个月太忙，今天补记一下Mr. B的情况。 72岁的Mr. B不肯打疫苗，得了严重新冠（Delta）肺炎，最后不得不住院，长达两个月，其中一个半月在ICU 和插管，后在康复医院呆了一个月，最后带着氧气瓶出院回家了。他的肺部已经严重纤维化。因为他带着氧气管，没法戴口罩，进诊所都需要戴口罩，就给他安排了视频复诊。但他坚持来诊所看我，硬是没有吸氧，戴着口罩，推着走步车（不肯让太太用轮椅推着），走走停停，来到诊所。Mr. B患病后体重掉了30几磅，说几句话就喘，但他就是不肯吸氧，口罩只罩住了嘴巴。我没说什么。知道他现在不会新冠阳性。希望他能像我另一位80岁的病人Ciro先生一样，在患新冠肺炎1年半后不用氧气也可以正常生活。来诊所做了肺部X光，居然有了好转。所以，新冠后遗症也不都是不可逆转的。

Joanne是我们病案室的主管，66岁。去年秋天因为停经后阴道出现粉红色分泌物，子宫活检发现子宫癌。做了子宫，附件全切和盆腔淋巴结清扫，2个淋巴结有癌细胞。术后又做了放疗。放疗期间出现焦虑，血压升高，今年2月总算熬过了放疗，血压也恢复正常。4月1日正式退休，和我视频，说放疗后一直乏力，食欲不振，没有其他任何症状。我说也许因为你退休，不知道怎么开始自己的新生活，又焦虑了？但是还是来做一下血检，给她开了血检单。两周后，她因为极度乏力，终于去了Urgent Care，查了血。化验室给我打电话，她的血色素只有8 （正常女性是11.8以上）。Urgent care 医生随后打电话给我，问是否可以送她回家，再做进一步检查。我说把她送医院！随后我给Joanne和医院值班医生打了电话。那天我的门诊晚了一个多小时。我可爱的病人们都耐心等着，他们知道，如果需要，我也会给他们时间。晚上下班后上医院的网查了一下，她被收住院了，腹部CT显示一巨大肿块，压迫右侧结肠。第二天下班后给Joanne 打了电话，已经做了腹部肿物穿刺活检，证明是以前的子宫癌转移。之后Joanne经历了术前静脉高营养，又一次大手术，切除了肿瘤和右半结肠。

这里建议停经后的女性朋友，停经后出血虽然绝大部分不是子宫癌，但是一旦出现，即便是很少的量，一定去找医生检查。

5/2/2022，星期一

我鼓励我的病人做每年的体检。

3月份 Samar 来体检。50多岁的她除了轻微糖尿病，有点超重外没别的毛病。体检时我发现她甲状腺有个1公分大小的结节，随后的B超显示怀疑恶性，针刺活检证实甲状腺癌。今天来和我随诊，给我带了一张感谢卡和一盒巧克力。她已经做完手术，因为发现早，不需要做其他治疗。3年前50几岁的 Kathy 也是来例行体检。那天因为前面的病人耽误了，轮到Kathy时晚了一个多小时。可以看出她的不满。但我还是耐心地给她检查，颈部发现一肿大的淋巴结，活检证实是淋巴瘤。经过化疗，她已经2年没有复发。之后她把她的亲戚朋友都介绍来看病。

因为 HMO 保险病人的量大，科主任和不少同行都认为年检没必要。我也承认，年检中发现癌症等几率很低，但是对某个病人来说，查出了，就是100%，你就救了人一命。十几年来，我在病人的年检中发现过乳癌，直肠癌，前列腺癌，宫颈癌。很遗憾，目前还没有办法早期发现卵巢癌，胃癌和胰腺癌。40岁以上，每年去找自己的家庭医生体检一次，做些基本的血液检查，女性每年做一次mammogram ，每5年做一次宫颈抹片和HPV检查（65岁以后不用再做了），男性50岁以上做前列腺癌筛查（血液PSA和肛门指检，对拉丁裔和非裔从40-45岁开始），所有没有肠癌家族史（指直系亲属55岁前患肠癌）的人45岁以上做肠癌筛查（每年大便潜血卡，或每十年一次大肠镜）。目前美国对肺癌的筛查只限于男性65岁以上，吸烟20年以上的病人。研究证明和吸烟没什么关系的肺腺癌，尤其是女性肺腺癌，每年胸部X光或低剂量胸部CT 对早期发现肺癌效果不明显。我本人坚决反对血液癌症标记物“套餐”。它们不是癌症筛查指标，不少假阳性，它们是有了相关的癌症后的监测指标（癌症标记物， CA25， CEA， CA19-9 等上升，说明肿瘤复发）。

很感激国内医学院物理诊断给我打下的基本功。我在努力教我的学生们怎么用手指，而不是B超来发现肿物。

5/3/2022 星期二

一月份我坚持让52岁Steve来诊所。他脖子上有一个肿块，有一年多了。因为新冠，不愿意来诊所。检查发现除了脖子上的肿物，左侧扁桃腺上也有一个大大的肿物（他居然没有喉咙痛或吞咽困难）。记得当时他很不情愿地摘下口罩，直到我说，你摘下口罩，增加我被感染的机会，不是你。最后证实是因为HPV 引起的鳞状细胞癌伴淋巴结转移。我看到结果后目瞪口呆。他的病例上了医院的院巡诊。今天和他视频时，他已做完手术，在放疗，化疗。从前认为男孩子不用打HPV 疫苗，有了Steve的例子，建议男孩，女孩都打HPV 疫苗（9-14岁，2 剂即可。15-26岁，要接种3剂。疫苗对45岁以下人群都适用，但是保险公司一般只付到26岁）。即使是完成了疫苗接种，也不能100%预防宫颈癌和肛周，口腔癌症，关键是告诉孩子们和年轻人性行为的健康安全。

5/4/2022 星期三

写来写去总离不开新冠这个话题。没人知道这个病毒要存在多少年，估计像流感病毒一样，可以控制，减少病毒感染的严重程度，但无法消灭。

Sandra 60几岁，患有先天性免疫球蛋白地下，还得过C型肝炎，虽已治愈，但还是留下了肝硬化，还得过白血病，患有支气管扩张症。尽管定期给她注射免疫球蛋白，每年都要因为肺炎吃好几轮抗生素。Sandra 有不少亲戚在意大利，女儿也在那里生活。她在新冠流行前本该去意大利看女儿，一直到上个月才成行。她在2021年已打过3剂新冠疫苗，临行前3月份打了免疫球蛋白，给高危人群预防新冠感染的Evusheld单抗。她在意大利出行一直戴着口罩，但是那里的人们没人带口罩。飞回美国前新冠检测阴性。飞回来时正赶上最高法院推翻了CDC要求乘客在飞机，火车上必须戴口罩的规定。Sandra说飞机上除了她，没人戴口罩。回美后Sandra 出现呼吸道症状，4月29日新冠检测阳性，因为她具备了所有轻症变重症的危险，安排她当天在急诊注射了Bebtelovimad 单抗。今天和她视频，已经完全恢复。单抗的费用也是由国家出。Sandra 很开心2年后又见到了自己的女儿和亲朋，很感激她在出行前和回来患新冠后得到的及时治疗。否则对她这样的体质，后果可想而知。

5/6/22-5/8/22 母亲节周末

5月6日，周五晚上，轮到我视频看诊。9个病人，2个是新冠。两个都30，40岁，都打了2剂新冠疫苗，都有新冠病人密切接触史。两个症状都轻微，一个头痛，一个喉咙痛。都是家里自测抗原阳性。其中一个不放心，又到郡里去测抗原，是阴性。我告诉她，不用再去做PCR 核酸检测。有症状，抗原阳性即阳性。不同的试剂盒，敏感度不太一样，而且有的人转阴很快。只要用有认证的试剂盒，阳性即阳性，从症状出现起居家隔离5-7天，或症状好转5天就好，不用在重复检测，因为残留的病毒碎片还会让检测呈阳性，但是病人已不再有传染力。如果自测抗原阴性，有症状的，应去郡里或联系家庭医生做核酸检测，看看感冒是不是因为新冠病毒引起的。

Omicron 及其变种现在只引起普通感冒或流感症状，几乎不影响下呼吸道和体内任何器官，但是传染力极强，1个感染，可以传给10个密接的人，这10个人中，可以有8，9个没症状，或症状及其轻微。这也是大自然给予人类自然免疫的机会吧。

今年的母亲节，是儿子大学毕业回到San Diego工作后的第一个母亲节。他说妈妈我也不知道该送你什么，我请你吃饭吧。我们于是很开心地去了自己喜欢的餐馆，儿子请妈妈。其实这不是第一次儿子请我吃饭，但是在母亲节，还是满心的欢喜。女儿早上起来，说了句母亲节快乐，随手把一份校报丢在茶几上。头版居然是写她的文章和相片，”Movement on Canvas”。她从小学跳舞，绘画，在AP Studio Art （大学的绘画课程）老师的帮助下，把动态的舞蹈画到了画布上。这也是女儿给妈妈的母亲节礼物吧。孩子们只要能做自己喜欢的事，对社会有贡献，知道尊敬长辈，就是对父母最大的安慰。

5/13/2022，星期五

今天 13号恰逢星期五，但是晚上视频看诊不是很忙。又来两个都打过新冠疫苗的新冠患者，其中一个60多岁，流感症状，睡了3天，之后症状完全消失，但是自测抗原还是阳性。我给他讲了抗原持续阳性的原因，告诉他，再隔离两天，你可以不用再隔离了，也不用再测新冠。另一位是从弗罗里达坐邮轮来San Diego 玩的75岁老先生，在船上呆了3周，染上新冠，在这里旅馆隔离。他打了3剂疫苗，有冠心病，糖尿病，高血压，还因为肾癌拿掉了一个肾。老先生喉咙痛，咳嗽3-4 天，在船上新冠检测阳性。在旅馆里已经呆了3天，还有4天就可以解除隔离。他问我要不要去打防转重症的Bebtelovimad 单抗或者用Paxlovid抗病毒药。我说您觉得怎么样，他说现在除了喉咙还有些痛，其他没事，能吃能睡。我说您症状出现已经超过5天，而且在好转，两种治疗都不再适合您，好好养几天，回弗罗里达的家吧。人家说好了以后，准备再去下一个邮轮，在家憋了两年多，不想再住家里了。神奇的是他70多岁的太太天天和他在一起，也不戴口罩，居然没被感染（Mr.B· 的太太也是如此！）

5/19/2022 星期四

在我病人当中，90岁以上的老人大约有20多个。

今天徐先生由女儿陪着出院复诊。认识徐先生有十几年了。91岁的他N年前太太过世。他在这里的台湾社区蛮活跃。记得N年前他告诉我他有了女朋友，人在加拿大，比他小几岁，也是先生因病去世。他们的孩子都已成人，两个人就像候鸟，夏天徐先生飞加拿大，冬天女朋友飞来San Diego，这样十多年飞来飞去，因为健康保险，谁也不能在当地久留。2020 新冠爆发，两人无法相会，决定结婚。上周徐先生女儿打电话来，说老先生一只眼一过性失明。我觉得可能是一过性脑供血不足，怕是中风的先兆，让他赶紧去急诊。他被收住院，做了一通检查，脑子，心脏，大血管都没什么大事。老先生要求回家，因为第二天他要结婚了。医院放他回家了，第二天婚礼在公证处如期举行。 91岁的徐先生和84岁，相处10多年的女友结婚了。老先生今天求我把他的新婚太太也收作病人。老太太也有不少基础病变，因为是加拿大人，没有保险公司愿意为一位80多岁的老人投保。徐先生说一切费用由他来承担。我说，祝福你们两个，希望您们俩可以健健康康地再活10年。

Mr. Avaros 5月6日刚过了90岁生日。退休前是一家有名的医疗仪器公司的主管。他得过黑色素细胞瘤（一种很恶性的皮肤癌），肾细胞癌病伴骨转移，心梗加心衰，房颤。老先生还每天都好喝两口（白兰地之类的）。他也是很早太太去世，后来有个女朋友，是我的病人，乳癌复发，在和癌症抗争了3年多后在2013年去世了。他一直照顾着自己的女人。等女朋友去世后，他要求从别的医生那里转到我这儿，没有再给自己找伴儿。就这样跌跌撞撞，也活过了90岁。觉得他心态特好。记得新冠开始，许多老人因为得新冠去世，他对我说， “如果那天到来，让我走得痛快，我不想受罪。”

照顾Chaperone 夫妇也有十几年了。先生92岁，太太到今年9月也90岁了。两人中学时就认识，后来先生大学期间应征入伍，回来后读完大学，向太太求婚。婚后夫妇俩搬到San Diego，经营一家很成功的高档修车行。老先生有冠心病，做过搭桥手术，有主动脉瘤，也做过修复术，肾功能衰竭，只有一个肾脏还在工作，去年又得了膀胱癌。太太几年前来找我看妇科病，被我发现左眼突出，进一步检查，发现是淋巴瘤。经过了放疗，化疗，老先生为此差点得了抑郁症，老太太的淋巴瘤治愈了。两个人安安静静地相守。

现代医学，让人们的寿命在延长。这些老人，都很注重生活质量，他们早早都签了DNR文件，一旦病重，生活不能自理，成为别人的负担，他们不要延续自己的生命。

5/21/2022-5/22/2022 周末

这个周末对女儿来说又是一个忙得连轴转的周末。上周末是代表舞蹈俱乐部比赛和学校舞蹈队的春季学期末舞蹈晚会的排练。这个周末是舞蹈比赛，舞蹈晚会排练，加毕业生舞会（Prom），美国高中毕业生们非常隆重的一项活动，孩子们穿的都很正式，好像以此证明自己已步入成年。各个高中的Prom 因为新冠停了两年，今年又恢复了。看着穿着黑色晚礼服和高跟鞋的女儿，一下觉得她长大了，虽然还只有17岁，再有几个月也要离家去上大学了，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舞会开完，被比她大些的好朋友开车送回家时已经夜里12点了，女儿说舞会没什么意思，还不如在家休息准备明天的排联和比赛。周日，早9点到下午2点排练，之后去比赛，一直到晚上11点。那天晚上女儿一下拿了Star power 地区赛的4个奖项。主持人把冠军的“皇冠”戴在女儿头上时，我那个激动呀，这是对她多年努力的肯定，为女儿感到幸运，但我看得出女儿在领奖时疲乏的样子。

5/24/2022，星期二

今天是视频看诊日。

一周前，和Kevin视频看诊。前几期里写到过Kevin。因为酗酒，Kevin的孩子们和太太离他而去。他因为酒精中毒，不知多少次进医院。最后一次是3月底因为酒精中毒加脱水造成肾衰，需要洗肾几天维持生命。这次把他吓坏了，决定戒酒。他55天没再喝酒了。人精神状态好了许多。他上班的公司一直很照顾他，没有把他解雇。

今天和65岁的Wendy视频看诊。她原是赌场的发牌员。2年前因为新冠，赌场关门，她没了工作，男友突发急病去世。她一直断断续续地酗酒。以前下班后去体育馆锻炼，把自己弄得很累，回家就睡，不会想着喝酒。新冠期间，体育馆关门一年多，她白天，晚上都没事做，拿着政府的失业补助，孤独的她又开始酗酒。因为酗酒，血压高，头痛来找我看病几次。每次我都苦口婆心劝她回到AA program（alcohol anonyms , 有酗酒习惯的人聚在一起，由心理治疗师指导，大家彼此帮助戒酒）。3个月前，她终于又回到的AA program，今天是她成功戒酒第67天，几天前拿到了AA program 给她的成功戒酒2个月的别针。她说戒酒后，生活又对她打开了一扇门。她找到了一份税务助理的工作，开始修税务课程。视频里，她把自己87岁的父亲介绍给我。老人说，谢谢你照顾我女儿。Wendy 说，谢谢你没有放弃我。

直到现在，我非常热爱当医生这个职业，虽然很辛苦，但可以帮助别人，为人解难。

下午下班回家听到新闻，得州Uvalde 的Robb 小学发生枪击案。18岁的凶手在开枪打死自己的祖母后，跑到小学，射杀了18个9-11岁的孩子和2名老师，直到被警察击毙。这是几周来美国发生的第三起大规模枪击案。下一个目标又是哪？过不了几周，人们就会逐渐忘记。美国宪法允许公民携带枪支，但是为什么没有立法加强对买枪人的审核，限制售枪年龄，加强枪支管制，禁止销售攻击性武器？希望大家支持Sandy Hook Promise控枪基金会（2012年12月4日，康涅狄格州一个20岁的枪手闯入Sandy Hook 小学，射杀了20个孩子和6名工作人员后自己开枪自杀）。

5/27/2022 星期五

女儿染上了新冠病毒。

上周六Prom 后，不少孩子出现感冒症状，新冠检测阳性，几天后都恢复了。女儿周一开始喉咙不舒服，在家查了2次，都是阴性。照样去跳舞，排练，熬夜。今早她又给自己测了一次，居然是阳性。她的第一个反应是有一个project 今天要交，整个长周末每天的排练她没法去了，急得快哭了。我说别急，你这些日子太累了，身体透支，抵抗力差了，才被传染上的。

5/29/22 星期日

女儿在周五，周六卧床睡了1天半后，就完全恢复了。但是按学校规定，要隔离5天，新冠阴性了才可以回学校。中午她收到舞蹈队教练的短信，因为她不能参加这几天的最后彩排，下周3，4，5的dance Show，即便她可以回校，也不能参加她参与的几个舞蹈。女儿这回彻底崩溃了。辛辛苦苦练了2个多月，高中的最后一次Dance Show，她除了自己的独舞，什么也不能参加。一会儿说自己恨舞蹈，一会儿又说不该去Prom。好在小姑娘心里承受力挺大的，没多久就平静了。人生总是有沟沟坎坎，自己付出的努力不总是有回报，有时候不经意的意外，会毁掉你长时间的努力。17岁的孩子，早早经受挫折，会成熟地早些。

当前的新冠病毒，不论老少，基本都是感冒症状，几天后自愈。近几周，新冠病例增加（还有不少在家自测阳性，不上报的，但是学生阳性，学校还是要汇报的）。San Diego 每周几千例阳性，但是因为新冠住院的人并没有增加，整个Sharp 系统的医院，新冠住院病人一直在50左右，ICU 基本没有新冠病人。大家该干嘛干嘛，对聚会也没加限制。各个高中的 Prom，舞蹈比赛，基本没人戴口罩。女儿打了3针新冠疫苗，要不是因为太累了，与得了新冠的好朋友密切接触了好几次，估计也不会得，染上了，2天也就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