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希望能在喀纳斯一直等候!等到那一抹金色渐渐染遍山峦大地、湖边河岸。然而,那是不可能的。不过可以肯定的一点,再一次与喀纳斯相遇必定是在某个秋季。
览遍喀纳斯绚丽多姿的花样年华,我们又返回到白哈巴继续自驾。下一站便是喀纳斯景区三件套的禾木。本来,白哈巴经喀纳斯湖到禾木是127公里车程。因为连接景点的公路被区间商业化了,即使给钱人家也不让过。我们只能舍近求远绕道前行,无端端又增加了60多公里的行程!关键这60多公里的大多是限速30公里的崎岖的山路。
经过一个叫契巴罗依的小村后,我们再也没看见村落的指示牌。导航显示离目的地还有约40公里。没想到又被拦在了30公里以外的禾木村景区售票大厅。车是绝对不能进入!理由还是喀纳斯景区的官方口径。人若要想进入,每人请留下180元!门票60元、村落保护费20元、区间车费100元。
区间车沿着连绵不断的阿尔泰山山脉向禾木靠近,景区的公路基本与蜿蜒曲折的布尔津河走向一致。在禾木喀纳斯奎干处转而沿禾木河继续北上。尽管山路盘旋,仍不失为一条风光绮丽的美景走廊。目所能及处便是美丽富饶的冲乎尔山谷平原。如果把冲乎尔山谷平原比作一只哈熊的话,那么熊背上最好的两块肉的位置就是禾木村。据说图瓦语中的禾木就是那意思。
冲乎尔平原水源充裕,牧草丰美,绿色的草原上散布着一座又一座牧场。夕照的阳光随意地撒在山谷里,大大小小的牛群、羊群像一簇簇野花点缀其中,时而能看到白色的毡房飘着缈缈炊烟,骑着马儿的牧民悠闲走过。这一切的一切都让人如痴如醉,旅途的疲劳顷刻之间烟消云散。禾木村就在这条画廊般公路的终点。
我们到达禾木已是晚上十点以后。仰望星空,我们期待银河划过天际,满天繁星点点的迷人景象。然而天公不作美,我们只能在云层中捕捉那依稀可见的星辰。
禾木的历史据说与俄国的十月革命有关。给中国送来马克思主义的那声炮响后,沙俄昔日贵族和军官无藏身之地,其中有人竟然就流浪到了此地。这些到中国避难的白俄贵族们带来了让当地猎人们眼热的物质文明。为了换取粮食和布匹,猎人们在夏季为白毛子打工,冬季仍然是狩猎。慢慢地,这些原本居住在山下的猎人们也就把家固定在禾木河畔。
最早的禾木人是以狩猎为生。政府收缴枪械是促使他们改变生活方式的主要原因。半个世纪以来,政府先后三次收枪,猎人们的生活开始发生缓慢变化。因为持枪是非法的,如今种地养畜成了禾木人的主业。
河流、树林、草原、游牧、木屋、炊烟,这些元素汇集在一起便构建出禾木这个中国最美村落。而如今毛皮围巾、和田玉饰、红和黑枸杞、蜂蜜野山菊等营造出越来越重的商业气息,正在渐渐蚕食原本令人神往的那份田园牧歌式的意境。
在尚未完全蜕变前来到禾木也算是种幸运。草忆几度枯荣,日月几度轮回。因为向往,从此以后每逢盛夏我将仍会情不自禁想起禾木的那份凉爽与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