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济 杨鸿濂) 2020年的春节,是一个不平凡的春节。这是秋尔库斯基来我们家的第一个礼拜。
秋尔库斯基是一只奶奶的小狼狗,它是只德牧,都说德牧聪明通人性,可我们家这只除了吃就是睡,两耳一闭不闻天下事。
原谅他年纪小而且没文化。
在疫情还不严重的阶段,斐济苏瓦(被华侨华人称为“苏村”)一些华侨华人选择回国休假。
作为常驻花园小岛的“村民”,我选择了去澳大利亚墨尔本的武熊熊家补两个礼拜的觉。
我刚到澳大利亚没多久,悉尼就开始有确诊病例了。
住在“村”里的母亲给我发语音让我不要出门时候,我正吃着熊嫂堪比米其林三星的各类鱼排、牛排、各种排。
“嗯嗯嗯…下周就回‘村’…放心吧…”
元宵一过,我回“村”了。中国的确诊病例已有好几万了。
想想南京的小笼汤包汁水横流的闷在粉丝汤里,想想沈阳的小烧烤滋滋儿作响地在烤架上冒泡儿,想想武汉的小龙虾在滚油里翻滚着紧致的身体,想想广州的烧鸭垂涎欲滴地吊在档口上,想想成都的火锅热气腾腾地……
不行,不能想了。乡亲们不能让疫情给干倒了啊!
于是新侨联谊会的人们一致决定给国内加加油。
5天内,我们收到好几万人民币的捐赠。斐济一名老板在旅游业几乎停滞的情况下依然捐了好几千。黄家的小伙在父母一家近10口都捐了款的情况下还要额外拿出自己的工资。还有很多没有留下姓名的人们。
他们说:“祖国好,我们就好。”
这笔钱通过中国华文教育基金会捐到了湖北一线的医院。副会长把自家厂里生产的果汁都送回去了。中山、恩平、开平等地的同乡会以及斐济和统会这些社团也都纷纷给国内捐了款。
进了3月,中国的疫情基本控制住了,但是其他国家开始蔓延了。
19日,斐济有了第一例确诊病例。患者是一名斐航空乘。
封城、减少航班、自我隔离、应急预算……政府认真起来了。
但是人们好像依然没有什么反应。依然我行我素地无防护上街,三人共抽一根烟,十人共喝一盆卡瓦酒(斐济的国饮)。
“村”里的商场都准备关门了,空荡荡的。
25日,斐济5例了。“村民”们真的慌起来了。也不管是真是假,纷纷买了口罩。好歹意识得到了提高,我依然很欣慰。
都说国内打上半场,国外打下半场,海外华人打全场。
2月份我们还在给国内医院捐款捐口罩,转眼,斐济的口罩也用完了。华人公司在尽量不裁员的情况下关停了业务。
我在的公司也停滞所有业务、关闭了办公室。
张小娴写过一本《面包树上的女人》。不过我打赌她肯定没见过面包树上的男人。
女人穿裙子,斐济的男人也穿;女人头上戴花,斐济的男人也戴;女人坐树上聊八卦,男人也们其实也聊。
我怀疑她是不是看错了,树上那个其实是个男的。
因为她不知道,穿裙子的男人,一样的美丽妖娆,一样的咧着大嘴傻呵呵地笑。
即便只剩一棵面包树,我们也还是要为拥有明天而笑。(斐济 杨鸿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