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记者王界明行踪-北美之旅·东岸篇(四十七):塞勒姆,女巫事件让霍桑蒙羞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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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藏荫余堂的皮博迪·埃塞克斯博物馆的历史可以追溯至1799年,是美国最古老的且一直开放的博物馆,也是美国最大的收藏和展出亚洲艺术的博物馆之一。来自中国的艺术收藏,始终是这个博物馆的亮点。

皮博迪·艾塞克斯博物馆由24座历史建筑和花园组成,规模可谓是巨大,现有藏品达180万件,其中亚洲艺术藏品可达130万件。馆内的展品不仅仅是挂在墙上让你欣赏,而是让你通过这些展品了解历史、文化、传统、人们的生活、精神和情感。

赛勒姆是美国早期东海岸最重要的港口之一。十八世纪开始,大量商品由此进入北美市场,而美国本土的毛皮、金银也从这里出发,流向世界各地。据说当时塞勒姆关税收入用可以财源滚滚来形容。

1799年,刚刚独立16年的美国依旧面临着各种生存的挑战,文化艺术方面近乎一片沙漠。在频繁的国际贸易中,很多海商积累了巨大的财富,而他们在海外见到的精致有趣的艺术品也成为了博物馆里最早的艺术收藏。

当这些来自世界各地的藏品展现在了其他美国人面前,人们以好奇的眼光打量这些异域珍奇的同时,也逐渐以开放的心态接纳这个世界。除了艺术品展示,那时博物馆还常年举办古代远洋贸易展览,特别是当时与中国贸易的展览最为引人关注。

1983年,福布斯家族的中国外销艺术品全部纳入皮博迪博物馆,代表着美国最出色最古老的亚洲外销艺术从此合并,塞勒姆的皮博迪博物馆也由此成为全世界收藏数量最大、品类最全面的亚洲外销艺术博物馆。

为了有更多时间浏览塞勒姆,我们没有在馆内作太长时间的停留。就像波士顿有自由之路一样,塞勒姆也有一条红线,引领着游客参观有名的历史建筑。

“女巫”果然是塞勒姆小镇名副其实的代言人。临街的商铺门口随处可见各种装扮的“女巫”,店内的商品几乎都和巫师有关。如果询问店主,还可以体验一下“女巫”算命。

真正让塞勒姆成名并被命名为女巫镇的是发生于1692年的女巫审判事件(Salem Witch Trials)。这个事件完全是以恐惧开始,过程中陷害和不正当的评判而导致200多人被卷入,其中有20位无辜的居民被处死。

当时塞勒姆镇上一个牧师的女儿突然得了一种怪病,随后与她平素形影不离的7个女孩相继出现了同样的症状。从现代医学角度讲,是这些女孩食用了感染麦角菌的粮食,染上了能让人致幻的麦角病,也就是所谓“跳舞病”。

实际上就是一场食物中毒,但是限于当时的认知能力,人们最终也没有弄清楚女孩发病的真正原因。那时的清教徒们根本不懂科学,以为惩治了“女巫”、“巫师”就可以天下太平。正是这种偏执的信仰,为塞勒姆的惨剧埋下了伏笔。

具有讽刺意味的是这些掌握生死大权的清教徒们,本是为了逃避欧洲的宗教迫害来到了新大陆。然而,在对“女巫”的无知与恐慌中,他们也从一开始的被害者成为了挥起屠刀的加害者。塞勒姆的冤案300年后才得以昭雪。

如今小镇上唯一直接跟当年的审判有关的建筑就是女巫之家,这是当年女巫审判中一个法官的家。这栋房子是新英格兰地区十七世纪的典型建筑风格,房屋内部的装饰,摆设,衣物,也依然保持那个年代的风格。

房间里有当时清教徒信仰的一些介绍,女巫案的来龙去脉,还介绍了当年各种各样的恐怖指控方式,女巫蛋糕,触摸测试,这些现在听起来匪夷所思的方法,当时却言之凿凿。这也许就是人们对待未知事物恐惧时,容易犯的错误。

镇上除了有博物馆专门介绍女巫审判事件的来龙去脉以外,还有一个与女巫审判事件相关公园(Witch Trial Memorial)。公园里有20个长条石凳,以此纪念20个蒙冤而死的居民。里面的几棵树传说是当时吊死居民的品种,意在时刻提醒着人们无知、诬蔑和恐惧的可怕。

这个公园门口处有一条石砖铺成的界线,上面刻着审判时那些人亲口说出的话。“我并没有罪(I do plead not guilty)。”“上帝,请救救我(Oh Lord. Help me!)“ ”上帝知道我是无辜的 (God knows I’m innocent)。

位于海边的七角屋(House of Seven Gables),是美国作家霍桑创作的起源地。这座具有七个角屋顶的房子曾在小说《红字》出现。霍桑出生在塞勒姆小镇,他的祖先居然还是当年女巫案的审判法官之一,这让他深感奇耻大辱。

沿着海边往前便能看见塞勒姆海关大楼,当年商船到港都得先到这里交税。在1789到1840年间,这里竟然收了两千万美元的税金,这可是一笔巨款啊。现在依然可以看见海关大楼上的金鹰,貌似十分饥渴的盯着来往船主的荷包。

海关周围的区域如今是海事国家历史区(Salem Maritime National Historic Site),这里有很多塞勒姆最早建成的房屋。再往前便是昔日货运繁忙的码头,如今只有那艘“友谊船”静静地守望着那片港湾。

这艘船是1797年东印度商船的复制品,实际建于2000年。它的外貌保留当年船只的样子,用的却是现代的材料和构造方法。东印度商船属于东印度公司,它是1600年英国的公司,主要负责欧洲的贸易。

1797年在塞勒姆建成的友谊船,为美国外交、经济的发展中有着不可替代的作用。它的一共有15次国际商业航行,足迹遍布印度,中国,远东等世界各地,为美国经济的腾飞立下汗马功劳。